男人的腦袋，突然脫離了身體。

那斷開的脖子上，有血洶湧而出。

我眼睜睜的看著那顆腦袋沖進我的視線，嘴角帶著詭異的弧度。

快要砸向我的時候，那含笑的嘴猛然張開。

發出一聲，淒厲的吼叫。

灌進我的耳膜，形成層層疊疊的鳴音。

那鳴音像是尖利的刀子，劃得我痛呼從出口。

“別怕！別怕！”小乖的聲音微弱的響起，“這些屍體最深刻的記憶，會不斷的灌進你的意識！就算『逼』真，也是假的！而且那些殘留的記憶，不一定都是可怕的！”

“我知道！我知道！”我閉緊眼睛伸出手，“你抓住我，讓我知道你在！我真的有點害……”

那個‘怕’字還沒有說出口，眼淚便湧了出來。

可覆蓋住視線的，卻是一片嫣紅。

那是……血？

用手用力的『揉』了『揉』，視線稍稍清晰一些。

而後，我聽到了馬蹄聲。

順著馬蹄聲尋去，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正站在不遠處。

手腿張開，脖子揚起。

整個人，呈現一個‘大’字。

我剛看清她的脖子手腕和腳踝上系著的是繩子的時候，那繩子突然繃緊。

五匹馬，正仰著前蹄。

嘶鳴一聲，便狂奔而起。

與此同時，女子瞬間四分五裂。

那孤零零的軀幹，竟然在空中停留了片刻這才落地。

可是，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。

等看到那些殘肢努力的往軀幹這裏爬的時候，我才知道沒那麽簡單。

兩只斷腿和一只斷手，拼命的蠕動著。

另外一只，則揪住了腦袋上的頭發。

提著腦袋，挪到了我的面前。

那個腦袋瞪大著眼睛，和我只有半尺之遙。

甚至，我似乎能嗅到那濃重的血腥氣。

“好疼！”

腦袋的嘴巴一張一合說出這麽一句話，便忽然皮肉腐爛化作白骨。

而後，被一堆風沙掩埋。

……

“咱們說說話，別胡思『亂』想！”小乖的聲音，硬生生擠進我恐慌的意識。

我努力讓自己脫離這些記憶，便使勁的點頭。

“你……為什麽叫他老家夥？”我顫聲問道。

“因為他長得老！”小乖道。

“為什麽他叫你小祖宗？”我接著問道。

“因為比他們都要大！”小乖說到這裏停頓一下。

忽然間，我想起了老頭之前說的話。

他說小乖連自己都沒搞清楚是誰，還管我的閑事。

“小乖，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！”我想了想問道。

“我？”小乖輕笑出聲。

但那笑聲中，帶著一絲無奈。

“我不知道自己是誰，但出現在慕容皇族！不懼怕龍氣，能進入皇陵！所以，他們認定我是慕容皇族的子孫，只不過沒有成型就被扼殺於母胎之中！所以族譜沒有記載，也沒有任何的名諱！”

小乖說到這裏，將我的手緊了緊。

“就是因為我比他們大，他們管我叫小祖宗！不過老頭說過按照我的年紀，也許很快就要聻了！”

聻？死！

“你……快死了？”我小心翼翼道。

心裏，堵得慌。

“放心！我會為了你活久些！”小乖道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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